“不知道从哪看了一句话,我们要不停地文明自己的头脑,野蛮自己的身体。我非常羡慕那些在健身房里练得特别壮,穿上衣服、戴眼镜以后就显得文绉绉的人,就是两种气质集合在一个人的身上,这其实是挺有魅力的一件事儿。我正在朝这个方向努力。”
——北京交通广播《一路畅通》主持人郭炜
给别人推荐书,“就像介绍对象一样”;保持阅读,“每天都要让自己有一点点、一抠抠、一搜搜、一丢丢的进步”。这些幽默风趣的话语出自于北京交通广播主持人郭炜,他最近在给“阅读北京”做推广大使,聊了聊他怎么看阅读这件“千古大事儿”。
“不拘一格”和“人各有好”
郭炜形容自己读书的风格是“不拘一格”。不论是自己感兴趣的,或者说大家伙儿推荐的,都会找来读,但是有些特别火的书,大家也都说好,他却看不下去。所以,他将这个过程比喻为“就像介绍对象一样,你要给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撮合到一块儿,你首先得对他们俩特别了解。比如说我要给你推荐一本书,我得了解你平时喜欢看什么样的书”。
他刚看完电影《邪不压正》的原著《侠隐》,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北京人,他十分喜欢看书里对民国时期老北京的描写,“能让我沉浸进去,把思绪带回到那个年代。在从来没经历过的情况下,了解那个时候北京的风土人情”。但他推荐了这本书之后,也有好多人告诉他说看不下去。所以,郭炜觉得读书这事儿,口碑传播是一方面,但是人各有好。
他看书类别杂也和职业有关,比如心灵鸡汤类的书也能看得下去,“我觉得我也用得着,平时在直播的过程当中可能会碰到失恋的、失业的、失学的,能用得着(鸡汤)里面的很多东西。”郭炜称之为职业的思维惯性,当他看东西,哪怕不是看书,刷刷微博、朋友圈,看到一些有意思有用的东西,也会下意识地走一下脑子,想想下回搭档要是说到什么的时候能用到。等某一天搭档真要是说出那句话,营造出那种情景,它会自动蹦出来。这是主持人脑子里的一种思维定势和职业习惯。
读书是传承
对于郭炜来说,读书也是一种传承,他家里父辈、祖辈都爱书。“小时候上爷爷那儿去,在和平门,我爷爷家就有一大柜子书,什么书都有。后来我去实验一小对面的中国书店,里面全卖老书,好多书我都在爷爷书柜里见过。”
郭炜也经历过那种不怎么看书的阶段,整天刷微博玩游戏什么的。但他认为一个人在成长的过程当中,肯定会有一刹那,觉得需要丰富自己了,“反正我有那么一刹那,每天都要让自己稍微有一点点、一抠抠、一搜搜、一丢丢的进步,我就会很开心”。他现在每天都会在睡前看大概两三个小时书,“就是我的习惯,躺在床上不看会儿书,实在是睡不着觉”。
“读万卷书,行万里路。如果平时爱好读一些历史、地理的书籍,在旅行当中,就会发现纸面上的东西忽地就出现在你面前了,感觉很有意思。”旅行时在飞机上,郭炜通常情况下都不怎么睡得着,必须得拿本书看,“去的路上看半本,回来路上看半本,正好。”所以,依郭炜的标准,判断机场是否是国际一流的,除了那些硬指标,书店太重要了,但是国内机场的书店却是大同小异。“我希望机场不都是那种加盟的、连锁的、门口永远摆着马云的那种书店,得有点自己的特点和特色。”
别人眼中的郭炜“年少老成”,“你看我的搭档老跟我叫大爷。好多听众见面,比我岁数小的叫我大爷,也有岁数大的还叫我大爷。我觉得这就和看书有很大的关系。说话引经据典,老话叫压典。为什么我们爱听老头老太太聊天?就是因为老头老太太说话压典,所以大家伙爱听,觉得有用,听完之后一咂嘴。嘿,确实有道理。”
中文的音韵之美
朗诵这门艺术郭炜非常喜欢,但是感觉好像中国不发生点什么事,在电视上就见不着它,尤其是一抗震救灾,大家一众志成城,来几个朗诵的作品,因为它最方便。但其实它是最难的,说话谁不会。
“你多久没有念过一段文字?”提到北京市诵读大赛的时候,郭炜笑着问,“我天天念东西,多的时候一天念好几万字,嗓子眼儿直冒烟。但是如果不从事这方面工作的人,可能很久没有念过一段文字了。”
他认为中国的文字和发音是不能割裂开的,“它是有声音的,有声母、韵母,字头、字腹、字尾。中国的中国话,连S.H.E都唱了‘全世界都在学中国话’,为什么?因为它确实好听,有文化在里面,它适合诵读、朗读。”看和念的感觉完全不同,这无法用语言来形容。
“最适合念的文字有两种,第一种就是那种特别朗朗上口的,比如我爱看一些京味作家的作品,刘一达先生的、老舍先生的,这都非常适合念,因为我生在这,长在这儿。那些文字全是北京话,所以看的时候似乎就有一个人在那跟你念。还有一种特别难读的书很适合念,一个句子里边各种关联转折什么的,有些日本作家常写这种,但是你把它念上几遍之后,你会觉得这作家写得真好,你不念你不知道,如果要念的话自然会有语气,哪强、哪重、哪突出你都能看出来。”
如果想进行声音方面训练的话,可以没事的时候拿起书来就念。比如古诗、古文是用最简短的字、词表达最深刻的意思。多读诗,多读古文,自然而然就会有这种轻重缓急。“有些人说话好听,可能没说出什么内容来,但就是好听,不是说这人是广播电台主持人声音就好听,而是因为他说起话来有抑扬顿挫。中国的语言就是这样,有抑扬顿挫,有轻重缓急。”
给公共图书馆的建议
读书的过程是和作者交朋友的过程,图书馆可以多开展一些作者见面会,能更好吸引大众。比如他对《侠隐》的作者就非常感兴趣,因为这位作家是生在北京,却一直在台湾生活的人。“我是先看的姜文的电影,电影拍得不错,因为姜文生在北京,长在北京,然后它真正把北京城市天际线都拍出来了。我原来无数次脑补那会儿北京是什么样子的,而写出(原著)这样文字的竟然是一个台湾人。我去过台湾,也读过好多台湾的作品,觉得他能写出北京的味道真的很神奇。”但他对签售并不感冒,认为在书没看过的情况下见面是意义不大的,读者看完之后沉淀个一年两年,再过来跟作家交流会比较好。
举办朗诵会也是很好的一种形式。现在北京有好多自发形成的沙龙,每期找个主题,或者推荐一本新书,你读一段我读一段,在这个过程当中开启一本书的阅读。“读书这事儿其实很私密,但是上升到朗读和诵读上,其实挺有仪式感的。”今年清明节,郭炜参加了一个活动,“孩子们穿上汉服,摇头晃脑地念‘清明时节雨纷纷,路上行人欲断魂’,我就觉得特感动,因为那都是我们小时候干的事,现在的孩子竟然还能保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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